我所在的大学隔壁是一所重点高中,每天下午六点,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从人群中分散到校园各个地方。夕阳的余晖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有的在笑,有的兴奋地对同伴说话,还有的眉头紧锁。
偶尔出行总能在公交车上遇见几个隔壁的高中生,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体包裹在宽大的校服里,手上一定要拿上几本书,算是他们的标配了。我打量了一下整个车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坐在角落里疲惫的上班族,正在望向窗外的灯红酒绿,已入暮年的老人眼神空洞,像是一潭死水难以望穿。只有他们,这群最年轻的人眼神里有光,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姑娘正在眉飞色舞地向朋友描述她的见闻。我被这一幕深深地打动了,脑海里涌现了我已远去的17岁。
饶雪漫说过:没有人能永远十七岁,可是永远有人17岁。
是的,饶雪漫就是那个青春疼痛系列女作家,谁还没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非主流时期,当年窝在被窝看她的小说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大部分故事情节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青春期滞留的仰望45度的忧伤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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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读了许多文学经典才曾感叹当年少不经事为赋新词强说愁,误把矫情当文艺,华丽的语言从笔下倾泻而出却唯独了真实世界的质朴。
当然,文学没有高低之分,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能透过笔者的语言看见你想要看见的东西。
17岁那年,我还在上高二,那个时候的世界仿佛还很小,教室和宿舍两点一线。
大人们都说17岁可真是花一样的年纪,无忧无虑永远不懂人间哀愁。可是那时候的烦恼也不少,一颗躁动的心总是难以平静,夜深人静时刻也会想象未来的模样。
大学真的像电视里那样吗?未来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到了第二天满脑子依旧想的都是要如何证明余弦定理?受力分析图画满了草稿纸,洋洋洒洒写的议论文都是那段岁月的主旋律。
高考还在路上,初入高中校园的憧憬也终于沉淀,17岁的一切都刚刚好。
我做出一道物理题可以开心一整天,数学课好像永远都会打盹,关心的是哪个老师又换了新衣服,学校食堂里又有了哪些好吃的,校门口的小吃摊今晚会不会来,晚上躺在宿舍床上聊得也是以后谁会先结婚。
操场上的男男女女,路灯下并排同行的身影,下晚自习后散去的人潮,我那未解的17岁的烦恼真的都好迷人。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17岁的时候每天都拼尽全力往前跑,迫不及待想看看未来是什么样,现在真正过上当初向往的生活却又莫名其妙的想回到过去看一看。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专属的烦恼,如果17岁的烦恼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那么20多岁的烦恼则是可念不可说,常常欲说还休,又道天凉好个秋。
祝愿20多岁的我们仍然有着17岁的热忱和单纯。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